禅宗公案参究“我们到底是谁?”“拖着臭皮囊行走的是谁?”或“父母未生前,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?”这些问题迫使我们返观我们体内的意识。阿姜查要求我们努力“成为那个知”。藏传老师指导学生内观,看看是谁或什么东西在“观”(the looking)。泰国森林高僧阿姜曼,告诉他的学生们,要仿佛从前额中央的“第三只眼”,来观看所有的经验。在每次实修中,我们转向意识并安住于意识本身。
就像我们在电影院里,我们不管播放的是浪漫剧、冒险剧,喜剧还是悲剧。然后,他提醒我们要转头去寻找那影像的源头。转头一看,我们第一次认识到,整部戏则是由一束光线投射到屏幕上而产生的。在电影中,清晰而闪耀的光呈现各种各样的颜色,但其本质是纯粹不变的。
某些时候,也有电影放映的间隙,节奏有点慢,甚至令人厌烦。我们可能在座位上转动,注意到周围的人吃爆米花,此刻才猛然记得自己是在电影院。以同样的方式,我们可以看到自己念头的间隙,以及整个自我意识的间隙。我们大部分时候极易沉浸眼前的念头和问题中,迷失自我,我们的理智不断上演有关自我的戏剧,在灵光闪现的瞬间我们感受到周遭经验中有空灵的间隙,顿时放下我执。 “这些间隙,”邱阳·创巴仁波切说,“是非常好的消息。”它们的存在提醒我们让心永远安住于意识,这样的心灵自由是可能的。
我们并不要求特别的冥想环境或像萨拉姆那样的濒死经验。或许学校某个男孩突然注意到一束阳光照亮了灰尘,他已不再是费力学数学的五年级学生。当他感觉到历历在目的神秘性时,将会心一笑,他的整幢大厦和小学生的故事都被封存在静止自由的觉性大海中。或许某个走在大街上的妇女,思念着一个遥远的朋友,有一刻,她忘记了自己的差事,感受永恒以及生命的微妙。在争论时,我们停止,发笑,放下和沉默。这些灵光闪烁的时刻都提供了自由的滋味。
正如我们所看到的,开始观照是“谁在觉知”时,我们可能会像寻找水的鱼一样感到困惑。我们发现,没有什么是坚实的,没有人在感知。这是一个美妙的发现。觉知是无色相的。它非有非无,不来不去。而是只有一个清晰的“知”空间,意识的虚空,它是空无的,同时又是知的。当你拿着这本书,意识在读文字,并思索意识的本质。转身过来问,是谁在阅读。起初你的回答可能是:“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,它只是一片虚空。”留驻这个“知”,这个空无的开放性。学会信任它。它是没有限制的意识,能反映一切,但又不被影响。
如果你经常做这种参究,可以逐渐培养出区分生命事件经验和“知”之意识的能力。你要学会安住于这个“知”,沉着,在任何情况中,纵使困难或困惑,也要安心下来。这个安住完全不同于我孩童就知道的病态的疏离。我年幼时出于恐惧,分裂我的经验,通过我作为旁观者的微妙距离,保护自己。当我们真正安住于觉知时,我们的经验是开放亲切的,不设防的。有了它,慈悲心会生起,我们会觉知到心与生命的自然联系。
禅修者玛丽亚是当地医院急诊室的护士。关于她如何学会使用安住于觉知的艺术,她是这样描述的:“有时候不太忙,而我的心漫游在纷纷妄念里,这时我可以自找工作做,检查病人或做书面工作。有时,我们可能会碰到一大批意外事故、心脏病发作、哮喘的患者。我做我的工作,但也觉知整个事发状况。我学会了开放觉知。那情形好像我的心变得宽阔而寂静,专注当下感知所感而同时又不执着于它。我想,这就像是运动员说的流畅状态。我在工作当中,做一切正确的事情,但某部分的我,只是看着这一切,保持沉默。”
“这些日子里,这个情况出现较多,不仅仅出现在工作中。当我禅坐时,这种觉知变得更强烈。我与儿子有过一次大吵,这当中,我能感觉到身体紧绷,还有自认为看法是多么正确。只要感觉,我放松下来,转移到意识虚空中,事情就开阔了。那时我是在说不,但还能感受到‘不’背后潜藏的那股强大的爱,感受到这些只是我们的角色,我们必须演好角色,但这背后是无尽的虚空,一切都是圆满的。”
当我们学会安住于觉知,关注和寂静就会同时出现。它会聆听下一步的事,也会觉知整个事发状况,这里面有宽阔的虚空,以及万物相互联结的爱。当其中有足够空间时,我们的整个生命可以既领会这个情势又感到自在。我们看到了生命的舞蹈,我们悠游于美妙的旋律中,但不执着于它。在任何情况下,我们可以接纳,放松身心,并返回到意识的空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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