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昙鸾的生平及净土思想


  一、 昙鸾生平

  昙鸾,于南北朝时代北魏,生于今山西大同的雁门(唐迦才《净土论》作并州汶水人)。因家近五台山,从小就听闻有关文殊菩萨灵异的传说。十余岁即登山访寻,心神欢悦,即发心出家。他对龙树的《智度论》、《中观论》、《十二门论》、《百论》等四部论及佛性义的研究特别有心得。

  他读《大集经》,觉得经中的词义深奥不易悟解,即著手写注释,写了一半,忽得气疾,暂时停笔。出门寻医疗治,到了汾州气疾忽然好了,又想继续写作;但又感到生命短促,如果不获长年,便难完成一切志愿。听说江南隐士陶弘景(456—536)精研神仙方术,学问渊博,远近推崇,即南游相访。这时陶弘景住在句容的茅山,昙鸾到茅山后,陶弘景授与《仙经》十卷。昙鸾即携经辞还北魏,欲往名山如法修炼。

  昙鸾回到洛阳时,遇见北印度三藏法师菩提流支,即向流支叙述自己的愿望,并问他佛法中有没有胜过此土《仙经》的长生不死之法?菩提流支告以《仙经》比不上佛法,而且仙术不能长生,即以《观无量寿经》授给他说:这是大仙方,依此修行,便能解脱生死。昙鸾受此教化,即把随身带的《仙经》烧掉。从此精修净业,自行化他,逐渐得到广大群众的皈依。魏主尊他为“神鸾”,并敕住并州大寺(故址在今太原)。他晚年又移住汾州北山石壁玄中寺。时常到介山(今介休县绵山)之阴集众念佛,后人称其处为鸾公岩。东魏兴和四年(542),昙鸾因疾入灭于平遥的山寺,时年六十七岁。魏主敕葬于汾西泰陵文谷,营造砖塔并为立碑。

  关于昙鸾入灭的年代,在唐朝已有异说。迦才《净土论》卷下的《昙鸾传》载“魏末高齐之初犹在”,《续高僧传》卷二十《道绰传》及文谂、少康《往生西方净土瑞应删传》都称他为“齐时昙鸾法师”。此外,据近人罗振玉所藏拓本北齐天保五年二月“敬造太子像铭”中的愿主题“比丘僧昙鸾”的名字看来,昙鸾入灭似应在北齐天保五年(554)以后,但这也还不能作定论。

  二、 昙鸾的著述

  昙鸾的著述,根据《续高僧传》卷六及《隋书经籍志》卷三十四、《新唐书·艺文志》卷五十九等所记,共十种。其中《大集经疏》现已不存。《论气治疗方》、《疗百病杂丸方》、《调气方》、《服气要诀》四种,似乎是同本异名的关于气功之类的医书。据《续高僧传?昙鸾本传》载,他能调心练气,对病识缘,名满魏都。他所著的《调气论》,隋著作郎王邵曾加以注释,可见昙鸾在医学上是颇有造诣的。他的《大集经注疏》尚未完成,未见行世。但智顗于《法华文句》卷一引用昙鸾的“细科烟飏,杂砺尘飞”的语句,也许是出于他的《大集经注》或其他著作亦未可知。其《礼净土十二偈》似乎即是现存的《赞阿弥陀佛偈》;又《安乐集》也似乎即是现存的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。至于《净土往生论注》、《赞阿弥陀佛偈》、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现存三种,都可以确认是昙鸾的著述。

  其中《往生论注》二卷,是印度世亲的《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》的注解,上卷解释偈颂,下卷专释长行,其间随处发表他的见解。其特创的见解,有二道二力、名号为体、往还二向等义。这些都体现出昙鸾净土教的思想。

  《赞阿弥陀佛偈》,有七言偈一百九十五行。是依《无量寿经》赞咏阿弥陀佛及其净土的功德,故亦称《无量寿经奉赞》或《大经奉赞》(见迦才《净土论》卷下)。

  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是用问答的体裁,把有关弥陀安乐净土的三界摄否、庄严多少、往生辈品、边地胎生、五智疑惑、渡与不渡、十念相续等问题,作总别九番的问答,并一一加以解说。迦才《净土论》卷下说:“(昙鸾)法师撰集《无量寿经奉赞》七言偈百九十五行并《问答》一卷,流行于世”,可见《略论》即是《问答》,曾附属于本偈流传的。但新罗元晓的《无量寿经宗要》指出其中“渡河著衣脱衣”的譬喻为鸠摩罗什所说,其他也还有异论。

  三、 昙鸾的净土思想

  1. 他力本愿论

  昙鸾的净土思想,完全表现于《往生论注》。他在论注的卷头即引龙树菩萨《十住毗婆沙论》说明菩萨欲求阿毗跋致(即不退转法)有难行、易行二道。在五浊之世无佛之时求阿毗跋致名为难行道;但以信佛因缘愿生净土,由佛力住持入于大乘正定之聚名为易行道。这就是说,在无佛之世“唯是自力,无他力持”,难得阿毗跋致,譬如陆路步行则苦,名为难行道。反之,乘著佛的本愿力往生净土,即依他力而得阿毗跋致,譬如水路乘船则乐,名为易行道。

  昙鸾倡导易行道,其主要依据就是他力本愿,即依仗佛力成佛自然易行。昙鸾这一“愿力论”,为后世修行净土法门者,提供了强大之修行信心。昙鸾在《往生论注》卷下阐述了依靠阿弥陀佛的本愿力就可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理论,“凡是生彼净土及彼菩萨人天所起诸行,皆缘阿弥陀如来本愿力故。何以言之?若非佛力,四十八愿便是徒设。”阿弥陀佛本愿依康僧铠所译《无量寿经》为四十八愿。在四十八愿中,昙鸾特别提出第十一、十八、二十二此三大愿来论证,认为依此增上缘便可往生净土,得不退转,得正定聚,乃至速成佛道。

  第十一愿为“设我得佛,国中天人不住定聚,必至灭度者,不取正觉。”昙鸾以为依此本愿力即可生彼国,悉住正定聚,而无退转之难。

  第十八愿为“设我得佛,十方众生,至心信乐,欲生我国,乃至十念,若不生者,不取正觉。唯除五逆、诽谤正法。”依此本愿之力,十方众生十念念佛,皆得往生净土。

  第二十二愿为:“设我得佛,他方佛土诸菩萨为,来生我国,究竟必至一生补处。除其本愿自在所化,为众生故,被弘誓铠,积累德本,度脱一切。游诸佛国,修菩萨行,供养十方诸佛如来,开化恒沙无量众生,使立无上正真之道。超出常伦诸地之行现前,修习普贤之德。若不尔者,不取正觉。”昙鸾认为,缘佛愿力,必能速证一生补处位。

  2. 总以五念门为往生之因

  昙鸾依世亲的《往生论》说往生净土之法,即是修习“五念门”,第一礼拜门,是心中常起愿生净土,而礼拜弥陀如来之意。第二赞叹门,是称念尽十方无碍光如来的名号。第三作愿门,即“心常作愿,一心专念,毕竟往生安乐国土。”第四观察门,即观想安乐净土功德,阿弥陀佛的功德,及菩萨的功德。第五回向门,以所有功德善根,不求自身安乐,为欲拔除一切众生之苦,而作愿摄取彼等同生安乐佛国。

  3. 对于称名念佛的重视

  世亲之往生论的念佛方法,在五念门中,以观念念佛为主,即观想安乐世界,阿弥陀佛,观音菩萨,大势至菩萨的相好庄严及其功德。然而昙鸾在《往生论注》里,对称名念佛颇为重视,佛之名号具甚深功德,众生虽有无量生死之罪恶,亦能于念念中罪灭。昙鸾基于《无量寿经》第十八愿中,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,与《观无量寿经》下品下生之经文,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十念具足,即能罪灭往生之说,而以十念相续,作为往生净土之因。昙鸾把心念弥陀名号与“赞叹门”的口称弥陀名号联系在一起,甚至把心念、口称佛号等同起来,《往生论注》卷上说:“忆念阿弥陀佛,若总相,若别相,随所观缘,心无他想,十念相续,名为十念;但称名号,亦复如是。”在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中亦说:“若念佛名字,若念佛相好,若念佛光明,若念佛神力,若念佛功德,若念佛智慧,若念佛本愿,无他心间杂,心心相续,乃至十念,名为十念相续。”昙鸾对此十念具足,确认是成办往生事业之要门。

  昙鸾发挥世亲“五念门”的观点,在重视实相念佛和观想念佛的同时,特别强调了持名念佛。他把念佛分为心念和口念两种,认为心念与口念的效果是一样的,口念是念阿弥陀佛名号,心念则包括念佛名字,这是持名念佛;忆念佛的相、好,佛的神力、功德、光明等,这是观想念佛,至于“随所观缘”而忆念“总相”、智慧,则属实相念佛。昙鸾倡导口念,已把持名念佛作为主要的念佛方法。

  为了坚定人们持名念佛的信心,昙鸾特地论证了持名念佛的功效。他指出“一心专念阿弥陀如来,愿生彼土。此如来名号及彼国土名号,能止一切恶。”一切众生在念佛时,心念口诵佛号,声声在此,念念在心,别的念头自然无法侵入。若一心念佛,则心由秽转净,善业时时增进,惑业日日退减,加之佛以愿力摄引,自然往生净土。所谓“念念之中,罪灭心净,即得往生。”昙鸾更指出“阿弥陀佛”所具有的咒语神秘力量,在《往生论注》中他列举了念咒可以消肿,可以刀兵不中,持名念佛自然可以往生净土。昙鸾对持名念佛的创造性运用,开创了后世念佛法门口诵弥陀的先河,如善导念佛日课从万声至十万声。

  四、净土的分类

  1.净土非三界所摄

  关于弥陀净土的分类,在昙鸾时代,似乎尚未有明确的判别,然依往生论及大智度论所说,以弥陀净土为超三界之处,昙鸾在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亦说安乐国非三界所摄。《往生论注》卷上解说“胜过三界道”一文时,昙鸾说,佛本来所以起此庄严清净功德者,见三界是虚伪相,是轮转相,是无穷相,如尺蠖循环,如蚕茧自缚。哀哉!众生,缔此三界,颠倒不净,欲置众生于不虚伪处,于不轮转处,不于无穷处,得毕竟安乐大清净处,是故起此清净庄严功德也。

  2. 阿弥陀佛是报身佛,极乐净土是报土

  昙鸾认为阿弥陀佛是报身佛,极乐净土是报土。在《往生论注》举出法藏菩萨于世自在王处,证悟无生法忍。尔时之位,即名佛种性。于是性中,发四十八大愿,而修起庄严净土,即是安乐净土,所以此土是彼因所得。果中说因,故名为性。在《略论安乐净土义》中,也说到法藏菩萨,于世自在王佛前,发弘誓愿,为摄取诸佛国净土之清净庄严,而于无量劫发愿,修诸波罗密多,庄严所成万善圆满,而证得无上佛道,此即别业所得,是故国土非三界所摄,三身具足。由此,阿弥陀佛是报身佛,而极乐净土是报土。

  五、 昙鸾净土思想的影响

  元代普度在评价昙鸾的功绩时说他“大振宗风”;近人汤用彤先生也说:“北方大弘净土者实为北魏之昙鸾。其影响颇大,故常推为净土教初祖。”

  昙鸾不仅对中国净土宗贡献很大,他还被日本净土宗和净土真宗推崇为始祖。昙鸾《往生论注》甚受日本《智光疏》、《往生要集》、《安养集》、《往生拾因》等净土教系的重视;尤其到了开创净土宗之法然上人,特别是上人门下更加尊重。法然上人于其开宗立教之书《选择本愿念佛集》第一章即引用此《论注》之文,说明净土宗乃是易行之道,而其门下弟子之著作中亦屡屡引用本书。

  昙鸾往生后不到二十年,北周武帝(五六一-五七八)的灭法教难,遍及北中国全境,寺塔佛像,经论章疏,所有佛教文献,皆被破坏殆尽,而僧侣则被逼还俗,而昙鸾的教化地区在今山西省境,近在帝都,教难起时首当其冲,文物难免焚荡。另一是唐武帝(八四一-八四六)之教难,经论章疏,焚毁殆尽。昙鸾之后继者道绰大师《安乐集》、善导大师《五部九卷》等净宗重要著作,亦同遭灭绝。清末民初杨仁山于光绪二年(1878年)受聘曾纪泽幕府,光绪四年随曾纪泽出使欧洲,光绪12年(1886年)又随刘芝田出使英法。在光绪12年的出使中,他在伦敦结识了日本学者南条文雄,归国后与他密切合作,将在中国已失传的佛教经典,重新自日本传回中国并编印出版。印光大师之《净土十要》言:“天亲菩萨《往生论》,净宗之要典也,世罕流通。昙鸾法师之《注》,文畅达而义深邃,开人正智,起人正信,乃净业学人之大导师,惜中国久已失传。清末杨仁山居士请于东瀛,刻以流通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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