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的忙碌像穿珠子,一个珠子接着一个珠子,你就穿吧,不容你想。一想就断线,就累人。一会儿你是这个,一会儿你是那个,各种角色和身份中间的转换,完全取决于当下面对的事儿。越来越感觉:这凡事做起来不累,想起来最累,所以只管干。可说起来容易,头脑经常背叛我,会在我做这件事的时候还想着上一件事或攀缘下一件事,当我一发觉时赶快调整,但这种“发觉”有时来得急,有时来得迟,到底原因在哪儿?我常想。想这个不是为了哲学,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舒服点儿活着。老说“幸福点”这个词,对我来说,现在最大的幸福点就是:减少大脑对自己的拧巴,减少心乱对自己的干扰,文词儿就是“心神合一”,是这意思吧?
我慢慢总结,我肯定这总结不是书面的、理论的,而是不断地修行加做事加做事里的验证加反思加忏悔加继续修行。知行尽量合一吧。我发现:如果近期的修行不规律(我自己日常的“修行”主要是瑜伽,禅修,太极,持咒),或者因为忙而断开了一两天,那种大脑的散乱和烦恼就会来得更猛烈,情绪干扰心的时间也会更长。如果我调整好每天的修行,虽然时间紧张,但每天还能保证动静结合的练习一两个小时。这样,对散乱的觉察就会来得及时,我的心会告诉我的头脑:“嗨!嗨!嗨!又想啥呢?!”我的头脑会说:“嗷!嗷!嗷!回来,回来,回来!”这种对话每天都在自己里面发生。
这样的修行生活也好几年了。以前为了个心里的舒服、理想和浪漫,很长时间是这样的。而在近一年多,每每在忙事儿的时候,才知道忙中的不乱,有多难。说老实话,它比自己坐在那儿,站在那儿练习,更难。我是说我自己。但同时,近两年,在做瑜伽,在上班,做其他事,经营家庭,平衡生活,平衡理想与现实这种种中,却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,这些年自己确实没白练,没白坚持。这不是在夸自己,老实说,一年前我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,现在,我则觉得自己挺菜的,菜鸟的菜。
其实,我想说的是,持之以恒地修行,太重要了!正是这一点,在这些年支撑着我,无论如何,告诉自己:让心归归零,是每天的事儿。继续练,别懒惰。因为只有这样,我才能在自我的执著和烦恼里解放一点,平衡一些,还不是平衡全部。这所有的事,都不是想出来的,所有的结果,都不是要来的,是知行合一。我们都太平凡了,做不到以心转身,都是被大脑玩儿得团团转,所以没有高深的,就是修行,日复一日地去做吧,跟吃大米饭一样,一口一口,专注地吃。
当然,正确地修行,也太重要了。这并不是一本书,或者任何一个新鲜的瑜伽流派,什么修炼方法可以给我们的。也不是一个老师或几个老师能给我们的。更何况,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老师像蟠桃儿一样等着给你尝,你就吃吧,吃我一桃儿,长生不老。没那种老师,老师也是人,问题也多,也在改,也在进步。看是老师帮学生,其实是学生帮老师,互帮互助,慢慢建立正确的见地,做该做的事儿。再说,再厉害的老师也只能给我们知识,除非我们自己去实修和反思,才能把知识变成自己的智慧。只有自己,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师。学,是要学会去听自己的声音。哈,不过这倒成了最难的事儿了。因为按习气来说,我们首先听到的,都是自己的欲望,偏见,贪婪,执著,懒惰,散漫,散乱,嫉妒,憎恨……大脑能捣蛋的事儿,好像都是这些。所以,反过来说,我们需要制度,需要套路,需要外来的人或体系给我们警策、提醒和指导,帮助我们慢慢地、切实地通过修炼体验到自己:什么是自己身心的声音,什么是大脑和欲念的声音,只有这样,才能慢慢去做自己的听众,听心说话。
前几天,当再次听到净慧老和尚讲:“做一切事都是做佛事。”我才若有所悟的想掉眼泪。其实这句话几年前早已读到,读读罢了,没反应,跟自己的行为压根儿不相关。难道我拉个屎也是做佛事吗?几年前我就这么想。现在看来,是的。因为在拉屎的时候,我会经常发现自己心不在拉屎上。所以一忙还是会便秘,所以为了通畅,我得想办法专注,放松。放松。放松。这办法就是,不断地练习。就连这简单事儿都需要练习,更别说别的啦。
我更理解到每个人的不容易,都太不容易了!看来,先帮助自己,再帮助别人,是真的。这两个中间有个最重要的连接,就是:感同身受。没虚的。若直接说:我每天都是拿事儿练自己,把任何事儿都当练瑜伽,那我是说空话呢!我真做不到,只能拿事儿烦恼自己罢了。所以,该正规地练瑜伽,太极,禅修,路上持咒,阿弥陀佛,金刚萨埵,我还老老实实地每天做,这样反倒做事的时候,有个观察。觉察啦,及时调整,及时放松,这才敢告诉自己:不能每天白练啊,具体的事儿就是看你呢。所以,我并没有停止练习,对自己负责任地讲,即使再忙,也会安顿好修行的时间,每天11点半左右睡,早晨六点左右起。六小时的睡眠,精力挺充沛。最多会因为感觉身体需要休息或者经期综合反应,停止一两天的动功或静功,差不多就这样吧。
我越来越感到,练习的是个“放下”。这“放下”可别说大了,说偏了。放下的,不是事儿。事儿不能放下,你又不是就为自己活;放下的,是面对事儿的执著和散乱。这,也不好放下,所以要练。越忙,越不能乱,该干嘛干嘛。还没那个定力,所以需要坚持修行,帮助自己调心,及时地从散乱里回来。
不论瑜伽,太极,禅修,持咒念经,都是帮助自己专注和安心,以便更加及时地发现念头和烦恼,更加及时地转化。再说其他的意义,我就说不了了,这一步我还做不好呢。别想着有捷径能给我们,全无私心杂念啦,全是一片光明啦,那不可能。说白了,生命没结果,全是过程,就剩过程了。那何不把过程过踏实点儿呢?能踏实的,只有当下的一念。念头一转,反而做事情更有效率,也朝着正确的方向进展。境由心转,看来不是虚的。归零的感受,那也不是虚的。所以这修行,没个头。
印光大师开示:“素位而行,尽己之分,如是则终日俗务缠绕,终日逍遥物外。”感恩!继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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